故人舊友

天色良好.18C (不是冬天嗎?為甚麼還有18C?!)

昨晚全家去了一個喜宴,是綿羊國時一個很要好的團友(這個...我先不解釋了)最小的女兒的婚禮.因為這個喜宴,又見到了好多年沒見過的aunties, uncles.(那些都是以前去飲茶時在茶樓碰到的,有些媽媽是認識但不熟的.)同桌的當然是那時候最親近的幾家人.他們都還在綿羊國,看來是不會回流的那種.不過每年都總會回來走走(因為他們親戚好多),那時候都會約去飲茶吃飯.所以我也不是離開了綿羊國之後就再沒有見到過他們的.只是在這種場合,特別有感觸,連最小的那個也已經大二了.這麼多年又發生了許多事情,特別看到Auntie CC和他老公,心裏特別難過.

Auntie的女兒,Y,比我小兩歲(另有一個兒子,M,再小一點的),因為我倆年齡算是比較接近,所以那時候週末團友們聚會(對,我少年時的週末就是在充滿大人耍樂(=打麻雀/家裏(!)唱K)的喧鬧聲中度過)我通常被"編排"跟Y和M玩,又當然還有其他的大、小朋友.但其實我並不是很喜歡這種週末.現在想起來當然覺得浪費了綿羊國的湖光山色,又沒有把踩單車學好是另一遺憾(i.e. 我會踩,但可能很快就會PK的那種).因為不是很喜歡那種安排,有可能因為不太喜歡那些人,所以從來都沒有跟Y變成很好的朋友(而且那個年紀的我不懂得把比我小的人當朋友囉...那個是妹妹,這個是弟弟...要多照顧他們呀~~~),也從來沒有對他愛護有加甚麼的(甚至有時候態度還蠻惡劣的).功課、學校裏的事情都很少說起.於是你現在問我的話,到底那個時候我們是玩甚麼聊甚麼的呢?我只能給你一張空白臉.因為,我真的記不起來.

後來我出國,Y小妹還寫信給我!(他真的叫我lu姐姐的.甚至M現在還是!)這下我才發現其實他還真的很尊敬我(慚愧),可我又甚麼都沒有給他(不是指物質上),就有點後悔那時候沒有對他們溫和一點.後來因為在花旗國獨自生活有點應接不暇,把老家的人和物都拋諸腦後,所以也沒有跟Y聯絡.只知道接著他進了南部大學的牙醫科(好厲害呀!),一個小女生就第一次離家去唸書了(其實跟我一樣嘛,只不過,我去得比較遠囉).

誰知道,就這樣一去不回了.Y小妹放第一個假的時候跟同學去遊玩,發生了意外.就這樣,回不了家了.

連我都很接受不了這個事實,你說,超疼愛Y的auntie跟uncle,還有跟姐姐特別親的M怎麼受得了?可是放不下又怎樣?人生就是這麼過,難道想要跟著一起不活了?當然,我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熬過去的,心有一部分應該是跟著去的了,但既然決定要活,就要活得好.

昨晚坐在我對面auntie、uncle跟M,看起來好像已經沒事一樣,精神比上一次我見到他們時更好了.其實我每次見到auntie,都好像問他還好嗎,給他一個大擁抱.但我不忍呀.

為甚麼突然說這麼一大堆的呢?因為坐在那邊一整晚,我都好想告訴Auntie CC,我有一晚夢到了Y.我是那種很少很少夢到死去的親人朋友的,所以那晚突然見到還是我印象中的Y,我是非常愕然.不過說到震驚的,應該是有一天上班時,在車上看到有個在等車的少女,長得跟Y一模一樣!之後當然沒有發生過甚麼事情,但就是覺得很不可思議.或許,是偶然;又或許,是Y想跟我們說,他很好.